在城市郊区的一个大杂院里,住着与我一样在城市边缘的人们。他们大都来自山东、豫东的农村地区,他们有着纯朴的、善良的性格,有着肯吃苦、不怨天尤人的踏实作风,有着勤俭节约的良好美德,他们重复着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几乎一样的工作——拾荒。他们背井离乡,撇妻舍子,在异乡用自己的双手寻找自己的明天。
他们没有多么美好的理想或者是追求,只求能将日子过的好一点;他们不奢望有轿车、房子,只求着能平安幸福的过自己的生活。每天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,叫买着,寻找着,哪怕是拾到一张报纸,一个易拉罐、塑料瓶,就会叫他们高兴的合不笼嘴。这对于他们或许就是一种幸福。他们每天下午回到院子里就开始收拾、“盘点”自己的物种,各自分类,“钉”与“卯”的区别在他们这里得到了充分的显现。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走着属于自己的路,尽管在社会上对这个群体有着这样那样的看法,但是他们在听了之后白癜风可以吃什么,仍会坚持走自己的路,没有人会为了这些而改变自己。
大学毕业那年,正遇上高招括招的第一个就业高峰期,为了“骑着驴子找马”,我选择了离家近的这个城市就业。在这个本不属于我的城市开始自己的生活旅程。我选择了租房。在租房的院子里认识,熟悉了这个群体。
老裴,山东人,五十有余,过多的白发使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的多。说话已早没了山东味,如果不是房东介绍,我根本想不到他是山东人。听房东说他已经在这儿将近二十年了,从拉一个架子车开始,依靠拾荒为生,每天早出晚归,楞是从吃饭都需要人照顾的境地到有了富余。在我租住的院子里,他是属于那种有着老资格的人了,所以大家还是挺尊重他的,从平时的说话中,可以看的出来。
初认识他的时候,还能看到他的妻子,当时院子里人们都叫她“裴大娘”,我也是这么称呼她的。虽然年龄的差距有点大,但是从她的表情看,她还是乐于接受的,所以我就这么称呼她。他们老两口有一辆人力三轮车,老裴已不再单纯靠拾荒为生了,开始走街穿巷收买废品了。老裴主要还是到城郊的村里去收购,他说那样麻烦事少,而且农村也容易收到东西。我虽然是早上七点多出去,但是院子里的这些人早都出去开始忙碌了,下午下班回到院子里,也总能看到他们在一直忙着拾掇,物以类聚才能换回更多的钱。而北京治疗白癜风去哪家医院裴大娘则主要是在城边附近,来回转转,看能不能拾到一些东西,哪怕是张报纸,她也会拾起来,虽然没有工具,但对于她来说,有一个袋子就足够了,出来时空瘪的很,回来时,总能看到满满的。他们不奢求顿顿鸡鸭鱼肉,生活过的相当平淡,“从牙缝里挤钱”对他们来说,一点不为过。但是笑声却可以时不时的从他们那租住的房子里传出来。直到2004年快到春节的时候,裴大娘的身体明显不如从前好了,脸色也蜡黄的很,听房东说好象是胃出了什么毛病,等过了年,也证实了这一点,她因胃癌撒手归西。老裴也好长时间没来,我想是心情的缘故吧!直到过了四月,才见着老裴从家过来,看起来精神也不显得差。但是没过多长时间,他把那个三轮车卖了,又诚信白癜风医院买了一辆机动三轮车。院子里的人开玩笑的说:“老裴也鸟换大炮了啊!”他只是笑了笑,于我看来,或许换车是一定程度上“裴大娘”的嘱托吧!对于拾荒者们来说,多拾、多收一点东西是最高兴的事情,而得病是他们最害怕和担心的事,他们舍不得花那无底的钱。
拾荒者仍在忙碌着自己的每一天,不因外界的变化而大喜大悲,不以自己的贫困而长嘘短叹,他们固守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土地,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。在这个充斥着浮躁气息的社会中,仿佛人人都有点急功近利,肯坐下来的越来越少,不惜代价追求金钱的越来越多;能那得起放的下的越来越少,奔着马跑烂山的越来越多了;想与人比这比那的人越来越多了,甘于守侯的人越来越少了。生活在这样的一个群体,他们或许懂不了太多的知识,但是他们每个人都用自己的方式解释着自己的生活、人生。与拾荒者同行的日子,叫我学会了如何平静自己的心,怎样看待金钱的地位,也使我更加明白生活的艰辛与来之不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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